大衛營第二次高峰會談和接下來發生的阿克薩群眾起義 ( Aqsa intifada ) 已經證實每個人都早已清楚的一點:耶路撒冷是擺在阿拉伯和以色列談判代表面前最棘手的問題。
這個問題有一部份是實際性的問題:巴勒斯坦人堅持認為以色列首府也是他們未來國家的首府,這是以色列人所憎惡接受的一點。但大部份屬於宗教問題:這座古城與猶太人和穆斯林有神聖的聯繫 (當然與基督徒也有關係;但基督徒今天不再對耶路撒冷發表獨立的政治聲明) ,雙方都堅持對他們重疊的宗教領地擁有主權。
在耶路撒冷,神學和歷史聲稱是重要的,它們的作用等同對該城的契約,有直接的運作後果。因此,猶太人和穆斯林與該城的淵源就需要評價一下。
宗教聲稱的比較
猶太人與耶路撒冷的淵源是自古就有的也是關係緊密的。三千年前猶太教就把耶路撒冷當作是聖城,從那時起猶太人就一直堅持著這點。猶太人要朝耶路撒冷這個方向朝拜,在朝拜當中經常地提到它的名字,逾越節結束的時候會說這句想望的話: 「明年相約耶路撒冷」 ,並且在每頓飯結束的祝福禱告中要回想該城。聖殿的毀壞在猶太人的意識中顯得非常嚴重;他們採取各種形式來紀念這特殊悲痛的一天:房子留下部份不修建,婦女的化妝或首飾留下不完整的,在婚禮上要將一塊玻璃打碎。此外,耶路撒冷還有一顯著的歷史角色,在過去的整個世紀以來,它是猶太國唯一的首都,也是唯一一個猶太人佔多數的城市。援引目前該市市長的話說, 「自從第二聖殿被毀壞以來的兩千年間,耶路撒冷是最純粹代表所有猶太人的祈願、夢想、呼求和為之犧牲的動力。」
那穆斯林又如何呢?耶路撒冷的哪一點切合伊斯蘭和穆斯林歷史呢?它不是他們禱告時的朝向,不是禱告要提到的地方,它與穆罕默德生命中的俗事沒有關係。該城從來沒有作過一穆斯林主權國家的首都,它也從沒有成為過文化或學術中心。穆斯林發動的政治風波也極少發生在那裡。
作個比較就能最清楚地反映這點:耶路撒冷這個詞出現在猶太聖經六百六十九次,錫安 (通常意指耶路撒冷,有時指以色列的土地) 出現了一百五十四次,它們總共是八百二十三次。基督教聖經提到耶路撒冷的次數是一百五十四次,錫安提到七次。相比之下,專欄作家 Moshe Kohn 指出,耶路撒冷和錫安在古蘭經中出現的頻率就像在印度教的薄伽梵歌、道教的道德經、佛教的法句經和拜火教的阿維斯陀經中出現的頻率一樣多 - 也就是說,沒有一次出現過。
這座城市在伊斯蘭的宗教地位如此低,那為甚麼現在對穆斯林來說又顯得如此重要 - 到一個程度好像穆斯林復國主義在穆斯林世界裡面正在形成 - 呢?為甚麼巴勒斯坦示威者在大街上高呼 「耶路撒冷,我們願為你流血犧牲」 ?為甚麼他們在約旦的同胞高喊 「我們願為阿克薩 ( Aqsa ) 流血犧牲」 ?為甚麼沙地阿拉伯國王法德 ( Fahd ) 要號召穆斯林國家來保衛 「屬於整個穆斯林世界的聖城」 ?為甚麼兩項對美國穆斯林的調查都發現耶路撒冷是他們最緊迫的外交政策問題?
因為政治。一項歷史調查表明,當耶路撒冷有了政治重要性的時候,這座城市在穆斯林心目中的地位和有關的情緒不可避免地會在他們當中提升。反之,當耶路撒冷的利用價值消退的時候,對它的地位和激情同樣會隨之消退。在七世紀早期先知穆罕默德時代,這種模式就第一次出現過。從那時起,這種情況重複過五次:七世紀晚期、十二世紀的反十字軍東征、十三世紀的十字軍東征、被英國統治時期 (1917至1948) 、自從1967年以色列佔領該城到現在。這種一致性在這麼長的週期裡重複出現,因此它對目前的衝突提供了重要的透視點。
I. 先知穆罕默德
根據阿拉伯語的文學資料記載,穆罕默德是在公元622年逃離他的家鄉麥加,前往有相當數目的猶太人的麥地那。剛到麥地那時 - 如果不是稍微早一些 - 古蘭經採納了許多對猶太人友好的修行條規:像贖罪日 ( Yom Kippur ) 的齋戒、像猶太會堂的禮拜地方、允許吃猶太教規規定的食物、也允許迎娶猶太女人。最重要的是,古蘭經批判了麥加人在伊斯蘭以前的一個做法 - 面朝麥加主清真寺中央的一小石頭建築天房克爾白 ( Ka'ba ) 敬拜。取而代之的是,它採納了猶太人的做法 - 朝耶路撒冷的聖殿山朝拜。 (實際上,古蘭經只用 「 Syria (敘利亞) 」 這個詞來提及那個方向,但其他資料清楚地表明它意指的是耶路撒冷。)
伊斯蘭的第一個 qibla (朝拜方向) 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猶太人批評伊斯蘭,並拒絕這新信仰的友好姿態。不久之後,大約在624年年初,古蘭經與他們斷絕關係。這一變化的解釋可以在一句古蘭經經文裡找到,經文教導信道的人不再朝敘利亞方向敬拜,而是朝麥加方向朝拜。這段章節 (2:142至152) 開頭是預計有關這種突然轉變的問題:
一般愚人將說: 「他們為甚?要背棄他們 (穆斯林) 原來所對的朝向呢?」
然後真主給出了答案:
我以你原來所對的方向為朝向,只為辨別誰是順從使者 (穆罕默德) 的,誰是背叛 (伊斯蘭) 的。
換句話說,新的朝拜方向是作為分辨穆斯林和猶太人的一種方法。從現在起,麥加就是朝拜的方向。
我必使你轉向你所喜悅的朝向。你應當把你的臉轉向禁寺 (在麥加) 。你們無論在哪裡,都應當把你們的瞼轉向禁寺。
古蘭經然後反復強調不要再理會猶太人這點:
即使你以一切跡象昭示曾受天經者 (也就是猶太人) ,他們必不順從你的朝向。
穆斯林後來接受古蘭經解釋背後所暗示的一點,那就是:採用耶路撒冷為朝拜方向是贏得猶太人皈依的一種戰術步驟。早期一位穆斯林古蘭經註解家泰伯 ( at-Tabari )指出: 「他選擇耶路撒冷的聖殿作為朝拜方向,目的是安撫曾受天經的人們 (即猶太人) ,這樣猶太人感到高興」 。現代歷史學家也同意,一位一流的穆罕默德傳記作者蒙哥馬利瓦特 ( W. Montgomery Watt ) 解釋,先知 「為拉攏猶太人感情而做的巨大讓步」 有兩個動機,其中一個就是 「想與猶太人和好。」
古蘭經批判了耶路撒冷之後,穆斯林也批判了耶路撒冷:在穆斯林統治下對該城的第一次描述是來自於680年一位來自高盧 ( Gallic ) 朝覲的主教 Arculf 的敘述。他記述說看到了 「敬拜的橢圓形房子,他們 (穆斯林) 正在用垂直的柱子和一些毀壞遺跡上的大橫梁來拼湊那房子。」 這不是最後一次當耶路撒冷在穆斯林牢固控制下時,它變成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
這個插曲設定了一個模式,在隨後的幾個世紀以來都重複著這段插曲:穆斯林在宗教方面對耶路撒冷感興趣時,是因為有緊迫但暫時的需要。然後,當這些需要喪失的時候,對耶路撒冷的關注也會消失,這座城市的地位也就大大降低。
II. 伍瑪亞德 ( Umayyad )
對耶路撒冷的第二輪興趣出現在以大馬士革為基地的伍瑪亞德王朝 (661至750) 的統治期。麥加的一位持不同政見的領導人阿卜杜拉本祖拜爾 ( Abdullah b. az-Zubayr ) 在680年發動了一場反伍瑪亞德的叛亂,時間持續到692年他死為止。伍瑪亞德統治者在對他作戰的同時,盡量誇耀敘利亞而貶低阿拉伯半島 (可能也是幫助招募軍隊來對抗拜佔庭帝國) 。他們採取了一些步驟來尊崇大馬士革,但他們的活動的大部份 - 像希伯來大學的 Amikam Elad 所說的那樣 - 是在付出 「巨大」 努力 「來提升和榮耀」 耶路撒冷。他們甚至希望把它與麥加等同起來。
第一任伍瑪亞德王朝的統治者穆阿維葉 ( Muawiya ) 選擇耶路撒冷作為他晉升哈里發職位的地方。他和他的繼位人都忙於在城市裡實施建設工程 - 宗教建築、宮殿和道路。伍瑪亞德也許計劃使耶路撒冷成為他們的政治和行政首都;確實, Elad 發現他們實際上是這樣看待它。但耶路撒冷主要是座信仰之城,正如以色列學者 Izhak Hasson 所解釋的, 「伍瑪亞德政權有意將伊斯蘭的氣氛加於它的要塞和中心。」 針對這一目的 (也是為了在與基督教的競爭中強調伊斯蘭的地位) ,伍瑪亞德的哈里發在688至691年建造了伊斯蘭的第一個大建築 - 圓頂大石 ( Dome of the Rock ) ,地點就在猶太人的聖殿的位置上。這個非凡的建築不僅是伊斯蘭第一個紀念性的神聖建築而且是唯一一個至今仍然大概地保持著其原來面貌的建築。
伍瑪亞德王朝所採取的第二個步驟有點微妙和複雜,我們需要暫停一下來看看古蘭經的一節經文 (17:1) ,它描述的是先知穆罕默德往天堂的夜間之旅 ( isra' ) :
讚美真主,超絕萬物,他在一夜之間,使他的僕人,從禁寺行到遠寺。 (Subhana allathina asra bi-'abdihi laylatan min al-masjidi al-harami ila al-masjidi al-aqsa.)
大約在621年,當這節古蘭經經文第一次被啟示的時候,一個叫禁寺 ( Sacred Mosque ) 的地方已經在麥加早就有了。對比之下, 「遠寺 ( furthest mosque ) 」 只是一個措辭的轉換,不是一個地方。有些早期的穆斯林將它理解成是比喻性的說法或者是天堂上的一個地方。如果 「遠寺」 真的在地上存在的話,那巴勒斯坦似乎不太可能是這地方,有許多理由可以說明這點。現列舉其中一些:
在古蘭經的另一處地方 (30:1) ,巴勒斯坦被稱為 「最近的地方」 ( adna al-ard ) 。
巴勒斯坦還沒有被穆斯林佔領,它不包含一座清真寺。
「遠寺」 顯然被認為是阿拉伯半島內的一些地方:先知在630年到過的地方要麼是麥地那,要麼是離麥加大約十英里的一個叫 Ji'rana 的小鎮。
最早期的穆斯林對耶路撒冷的敘述 - 例如有記載哈里發奧瑪 ( Umar ) 在638年去視察剛被穆斯林佔領的耶路撒冷 - 沒有哪處將聖殿山與古蘭經中的 「遠寺」 等同起來。
圓頂大石內二百四十米的嵌花式的中楣上那古蘭經碑銘並沒有古蘭經17:1和夜間之旅的故事,這表明在692年時,還沒有形成將耶路撒冷作為夜間之旅的起點這想法。 (確實,耶路撒冷第一批現存有關古蘭經17:1的碑銘可以追溯到十一世紀。)
有人引用先知穆罕默德的一個親密親戚 Muhammad ibn al-Hanafiya (638至700) 的話,他誣蔑先知曾經踏上了耶路撒冷之石的說法, 「這些當被詛咒的敘利亞人」 - 他指的是伍瑪亞德人 - 「偽稱真主踏上過耶路撒冷之石,雖然只有一個人曾經踏上過這塊大石,他就是亞伯拉罕 (易卜拉欣) 」 。
然後到了715年,伍瑪亞德人為了樹立他們主權的聲望,做了一件最聰明的事情:他們在耶路撒冷建造了第二座清真寺,也是建在聖殿山上,就稱這座寺為遠寺 ( al-masjid al-aqsa, Al-Aqsa Mosque ) 。利用這樣做,伍瑪亞德人追溯地賦予這座城市在穆罕穆德生命中一個角色。這樣串聯耶路撒冷的 al-masjid al-aqsa 剛好適應了一個在穆斯林當中較大的傾向,就是識別古蘭經中找到的地名: 「只要古蘭經提到了一事件的名字,就有人炮製故事,給人一種印象,以為以某種方式、在某處、某個人知道它們的所以然。」
巴勒斯坦歷史學家提巴威 ( A. L. Tibawi ) 寫道,建造一座實在的遠寺 「使那個用在古蘭經中的比喻性的名字成為了現實」 ;盡管這明顯的邏輯問題 (古蘭經被啟示近一個世紀之後所建造的一座清真寺,怎麼能夠確定古蘭經的意思? ) 。它對將耶路撒冷事後插進古蘭經也有非常大的影響,使得它更成為伊斯蘭的中心。而且,導致了其他一些變化。幾段古蘭經章節被重新解釋以將這座城市涉及進去。耶路撒冷被看成是最後審判的地點。伍瑪亞德人廢除羅馬人為該城命名的非宗教性名字依麗亞城 ( Aelia Capitolina ) (阿拉伯文是 Iliya ) ,並且用猶太風格的名字 - al-Quds (神聖的) 或是 Bayt al-Maqdis (殿宇) - 來取代它。它們發起了一種讚揚 「耶路撒冷功德」 的文學形式 - 某位作者想稱作 「猶太國主義者」 的一個流派。一些先知言行 (阿拉伯語:聖訓,經常被翻譯成 「傳統」 ) 有關讚許耶路撒冷的記載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其中有些話甚至將該城與麥加等同起來。甚至出現了將朝聖地由麥加遷到耶路撒冷的嘗試。
學者們同意說,伍瑪亞德人在這聖城確立穆斯林的聲稱的動機有確實的功利性目的。伊拉克史學家阿卜杜勒阿齊? Abdul Aziz Duri 發現了他們行為背後的 「政治理由」 。 Hasson 讚同說:
圓頂大石和遠寺的建設、由伍瑪亞德人在聖殿山上製定的禮儀規矩、具伊斯蘭導向的關於該地的神聖的傳統的傳播,所有這些都指向了政治動機,這些動機為穆斯林讚頌耶路撒冷作了鋪墊。
這樣,帶政治企圖的伍瑪亞德王朝的這些建造計劃導致了耶路撒冷在伊斯蘭中的神聖化。
阿巴斯王朝的統治 ( Abbasid Rule )
然後,隨著伍瑪亞德王朝在750年的覆滅和哈里發的首都向巴格達的遷移, 「帝國的庇護變得微不足道了」 ,耶路撒冷陷入了無人問津的境地。在接下來的三個半世紀裡,頌揚該城的著作不再被人們喜愛,榮耀的建築物不但停止了建設,而且現有的都在倒塌 (岩石上的金頂在1016年倒塌) 。頂上的金子被剝下來支付遠寺的修繕工作。城牆也倒塌了。更糟的是,新王朝的統治者還因著 (紐約大學的 F. E. Peters 所稱的) 他們 「的貪婪和漠不關心」 而吸光耶路撒冷和它的區域。這座城市淪為混亂荒廢的地方了。十世紀耶路撒冷的一位穆斯林本地人哀嘆道, 「有學問的人很少了,基督徒卻大量湧現」 。只有神秘家還繼續光顧這個城市。
在一次典型的奚落中,另一位十世紀的作者把這個城市描述成是 「附屬於拉姆拉 ( Ramla ) 的一個省會市鎮」 ,提到的是這一個小小的無關緊要的城鎮,只是作為巴勒斯坦的行政中心。 Elad 將早期幾個世紀穆斯林統治的耶路撒冷描繪成 「一個邊遠的失去了重要性的城市」 。偉大的史學家 S. D. Goitein 指出, al-Yaqut 的地理學字典中有一百七十次提到了巴士拉 ( Basra ) ,一百次大馬士革,而耶路撒冷只提到一次,這一次也是順便一筆帶過。他從這點和其他事實中得出結論說,在它開頭六個世紀的穆斯林統治中, 「耶路撒冷基本上是個不顯眼的省會城鎮,遭受著貪婪官員和貴族的勒索,還遭受著煽動叛亂的農民和遊牧民控制者的折磨 … 耶路撒冷當然不能自誇在伊斯蘭科學或其他任何領域有優越性了。」
Peters 指出,到了十世紀早期的時候,穆斯林對耶路撒冷的統治 「幾乎是擺在不經意的地位,沒有特別的政治重要性」 。後來也有這樣的說法:有時被稱作 「伊斯蘭的托馬斯阿奎奈」 的 Al-Ghazal 在1096年造訪了耶路撒冷,但沒有一次提到是十字軍戰士為他引路。
III. 早期的十字軍東征
十字軍在1099年佔領耶路撒冷,這在開始的時候,在穆斯林當中引起的反應相當溫和。法蘭克人 ( Franks ) 沒有受太大注意,寫於被十字軍佔領城市的阿拉伯文學作品甚至提都沒有提到他們。原蘇格蘭聖安德魯斯大學的羅伯特歐文 ( Robert Irwin ) 寫道, 「開始時號召聖戰的口號沒有人聽」 。希伯來大學的斯萬 ( Emmanuel Sivan ) 補充說 「察覺不到他們有震驚或有宗教虧損和蒙羞的感覺。」
只有在大約1150年,當重奪耶路撒冷的努力越來越強烈的時候,穆斯林領導人才試圖通過增加人們對耶路撒冷的感情來煽動聖戰情緒。他們利用各種手段 (聖訓、 「耶路撒冷功德」 之類的書、詩作) 進行宣傳,他們的宣傳員強調耶路撒冷的神聖和重回穆斯林統治的緊迫性。新編造的聖訓使得耶路撒冷對伊斯蘭信仰來說比以往更加必不可少。其中一些用先知穆罕默德的口吻說,在他自己死後,耶路撒冷淪落異教徒手中是伊斯蘭面臨的第二個最大的災難。雖然 「耶路撒冷功德」 書在1100年至1150年間沒有出現過一卷,卻在隨後的半個世紀裡出版了好多卷。斯萬指出,在十二世紀六十年代 「聖城的宣傳鋪天蓋地」 ;當薩拉丁 ( Saladin ) 領導的穆斯林軍在1187年佔領耶路撒冷時, 「宣傳運動 … 達到了頂峰」 。在給他的十字軍對手的一封信中,薩拉丁寫道,耶路撒冷 「對我們的意義和對你們的意義一樣。它甚至對我們更重要」 。
奪回該城的光環從那以後照亮了幾十年,例如,薩拉丁的後代 (也就是一直統治到1250年、被稱為艾優卜 ( Ayyubid ) 王朝) 繼續在耶路撒冷大興土木和進行重建工程,從而使該城更加浸透著穆斯林氣息。直到這之前,伊斯蘭化的耶路撒冷還只是包括聖殿山上的神殿;現在,特定的伊斯蘭建築 (蘇非派修道院、學校) 第一次在城市週圍建造。普林斯頓高級研究學院的 Oleg Grabar 指出,同樣也是在這個時候,圓頂大石才開始被視為是穆罕默德夜間之旅升天的確切地點:如果 「遠寺」 是在耶路撒冷,那穆罕默德的夜間之旅和後來的上天之旅邏輯上應該發生在聖殿山上 - 即是在被認為是耶穌升上天的那塊大石上。
IV. 艾優卜王朝 ( Ayyubids )
但是耶路撒冷一旦安全地回到穆斯林手裡後,對耶路撒冷的興趣又再次回落了。麥吉爾大學 ( McGill University ) 的 Donald P. Little 寫道, 「簡單的事實很快就浮現出來了,對於一個基地在埃及或敘利亞的帝國來說,聖城在安全方面的地位不是必不可少的。因此,在遇到政治或軍事危機的年代,這座城市被證明是犧牲品」 。特別是在1219年,歐州人在第五次十字軍東征時攻打埃及,薩拉丁一個叫做 al-Mu'azzam 的孫子決定夷平耶路撒冷的護城牆,他擔心如果法蘭克人佔領有城牆的這城, 「他們會斬盡殺絕,大馬士革的命運和伊斯蘭的地盤也會落入他們手裡」 。摧毀了耶路撒冷的防禦工事促使大量民眾逃離該城,也使該城迅速衰敗。
也是在這個時候,埃及和巴勒斯坦的穆斯林統治者卡米爾 ( al-Kamil ,薩拉丁的另一個孫子也就是 al-Mu'azzam 的兄弟) 提出,只要歐州人撤離埃及,他願意拿耶路撒冷去交換,但歐洲人不買帳。十年之後,也就是1229年,這宗交易終於實現了,卡米爾放棄了耶路撒冷讓給了大帝王佛瑞德里希二世 (Friedrich II) 。作為交換條件,這位德國帝王承諾給予卡米爾軍事支援以對抗他當時的對手 al-Mu'azzam 。卡米爾堅持聖殿山保持在穆斯林手中, 「伊斯蘭所有的修行」 都在那裡繼續實踐,佛瑞德里希遵守了這個條件。談及他與佛瑞德里希的這次交易,卡米爾用非常顯著的描述語氣,揭露內情的寫道: 「我將耶路撒冷退讓,只是給了法蘭克人一些毀壞了的教堂和房子而已。」 換句話說,曾經被薩拉丁英雄般地在1187年重新奪回的這座城市,四十二年之後卻被他的孫子自願地賣出去了。
在得知耶路撒冷重回基督徒手中的時候,穆斯林不出所料地表現出強烈的情緒。一位埃及的史學家後來寫道,耶路撒冷的丟失 「對穆斯林來說是個極大的不幸,對卡米爾的指責也是鋪天蓋地,各個地方的人都在辱罵他」 。到了1239年的時候,另一位艾優卜王朝的統治者 an-Nasir Da'ud 將法蘭克人趕出耶路撒冷。
但他也放棄了它,把它拱手交回了十字軍,交換條件是為了爭取援助反抗他的一個親戚。這一次,基督徒對伊斯蘭的聖所給予更少的尊重,並把聖殿山上的清真寺改成了教堂。
但他們的闖入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到了1244年的時候,來自中亞的軍隊對巴勒斯坦的入侵使耶路撒冷再次落入一位艾優卜人的統治,從那以後,耶路撒冷安全地在穆斯林統治下持續了近七個世紀。耶路撒冷是保住了,但在現實政治時代它只是作為一個抵押品,就像後來的一位艾優卜統治者薩利赫艾優卜 ( as-Salih Ayyub ) 給他兒子的一封信中解釋的那樣:他寫道,如果十字軍在開羅威脅你,要求你從你手裡得到巴勒斯坦海岸和耶路撒冷的話, 「你就毫不遲疑地給出這些地方,條件是他們不要在埃及立足」 。
這裡表明他們的心理:基督徒騎士遠道而來要耶路撒冷成為他們的首都,這使該城在穆斯林眼裡也顯得更加寶貴。斯萬解釋說, 「穆斯林信仰的敵人對這座城垂涎三尺,因此,就像有幾分鏡像綜合症一樣,在穆斯林心裡它變得更珍貴了」 。不統一的思想合併成為一強有力的情感:政治急迫性使得穆斯林在以後將耶路撒冷看成是伊斯蘭第三座最重要的聖城 ( thalith al-masajid ) 。
馬穆魯克和奧斯曼的統治 ( Mamluk and Ottoman Rule )
在馬穆魯克時代 (1250至1516) ,耶路撒冷進一步淪落成它通常的含糊狀態 - 沒有王朝的首都,經濟遲緩,文化落後 - 雖然作為伊斯蘭聖地的這個新建立的聲望仍然保持著。耶路撒冷變成了一個流放政治領袖最好的地方,因為它靠近埃及,又沒有了城牆,城牆是在1219年被夷為平地的,三個多世紀以來都沒有重建過,這使得耶路撒冷成了掠奪者容易到手的獵物。這些貴族要人捐建了一些宗教機構,尤其是宗教學校,這些舉動就是想在這座城市重新建立伊斯蘭的地位。但興趣的普遍缺乏造成了衰落和凋萎。許多的重大建築 - 包括聖殿山上的聖所 - 隨著城市人口的減少都被遺棄和荒廢了。一位十四世紀的作者感嘆道,只有極少量的穆斯林會踏足耶路撒冷。馬穆魯克王朝的人如此地毀壞耶路撒冷,以致於該城的總人口在他們統治終結的時候只有可憐的四千人。
奧斯曼時期 (1516至1917) 有一個良好的開端,蘇萊曼大帝 ( Suleyman the Magnificent ) 在1537至1541年間重建了城牆而且給耶路撒冷投入了大量的金錢 (例如確保它的水供應) ,但事情又很快重返舊觀。耶路撒冷現在被看作是一塊為任職一年的 (也是非常貪婪的) 非當地居民的官員們提供稅收的肥肉。1806年,法國旅行家弗朗索瓦蘭諾德 ( Franois-Ren Chateaubriand ) 評述說: 「在吸光了耶路撒冷之後,這些帕夏 (奧斯曼帝國對高級官員的稱呼) 就揚長而去了。」 有些時候,這種貪婪激發了起義。土耳其當局也通過欺詐歐洲遊客來為自己斂財。總的來說,這使得他們可用比在其他城市少一些努力去促進城市經濟。稅務單上表明肥皂是它唯一的出口貨。耶路撒冷的地位如此無關緊要,以致它有時僅僅是作為納布盧斯 ( Nablus ) 或加沙 ( Gaza ) 行政區的一個附屬地。文化方面也沒有培養人才:1670年,一位旅行者報導說,文學水平如此地低下,以致於甚至連遠寺 ( Al-Aqsa Mosque ) 的佈道士也只能說一口低水平的阿拉伯書面用語。早期時代的許多宗教學校消失了。到了1806年的時候,其人口再次下降,這一次不到九千居民。
史學家 James Parkes 寫道,穆斯林能長時期地忽略耶路撒冷,是因為耶路撒冷 「存在著,而在穆斯林腦海中從沒想過它不會永遠安全地在穆斯林的統治下存在的」 。這些世紀以來有來自於西方朝覲者、遊客和耶路撒冷的外交官員無數的報導,都說出了這座城市糟糕的情形。1611年,喬治桑迪 ( George Sandys ) 發現 「許多東西都荒蕪掉了,一些老的建築 (除了極少數之外) 都被毀壞,新的建築又鄙陋不堪」 。觀察家之中最科學的 Constantin Volney 在1784年指出,耶路撒冷 「毀壞的城牆,它的殘磚斷瓦塞滿整個護城河,城市週圍充斥者廢墟」 。 Chateaubriand 寫道 「多大的痛苦與悲哀呀!」 Madame Bovary 的 Gustav Flaubert 在1850年參觀該城時發現 「到處是廢墟,到處是墳墓的氣味。好像神的詛咒籠罩著整個城市。擁有三種宗教的聖城正在人們的厭倦、遺棄和忽視中腐蝕」 。 Herman Melville 在1857年評論說 「天堂的寵兒是倒霉的」 。馬克吐溫 ( Mark Twain ) 1867年發現耶路撒冷 「已經失去了它遠古時候的莊嚴,現在變成了一乞丐村了」 。
英國政府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認識到穆斯林對耶路撒冷的興趣很低。在1915至1916年阿拉伯反抗奧斯曼帝國的起義期間,倫敦方面與麥加的沙里夫侯賽因 ( Sharif Husayn ) 的談判當中,不打算將耶路撒冷歸入阿拉伯人的版圖,因為如英國首席談判代表 Henry McMahon 所說的那樣, 「阿拉伯人認為在大馬士革以南沒有一個地方有足夠重要」 。
與這種情緒一致的是,耶路撒冷的土耳其霸主在1917年時開始遺棄耶路撒冷而不是為之而爭鬥,他們在英國軍隊侵入之前撤離此地。有一個報導指出他們甚至準備摧毀這座聖城。奧斯曼帝國的一位總指揮官 Jamal Pasha 指示他的奧地利盟國 「將耶路撒冷化為灰燼」 ,不讓英軍得到該城。奧地利人於是架起了槍炮對準圓頂大石,準備了足夠的彈藥可以作兩天兩夜猛烈的轟擊。根據一位新聞記者 Pierre van Paasen 的說法,圓頂至今仍然存在的原因是奧地利軍隊中的一位猶太炮兵隊長 Marek Schwartz 挽救了它,在英國軍隊逼近的時候,他並無用彈炮轟擊伊斯蘭聖地,相反,他 「悄悄地收起自己的槍膛,走進了英國軍隊的行列」 。
V. 英國的統治
以色列學者 Hava Lazarus-Yafeh 指出,到了現代,耶路撒冷 「只在二十世紀初的時候才變成了阿拉伯人宗教和政治活動的中心」 。她主要歸因於 「猶太人在該城重新活動和猶太教對哭牆的聲稱」 。英國的統治從1917年到1948年,它給耶路撒冷注入了新的激情。在英國託管期間,阿拉伯政治家把耶路撒冷作為一個顯著的目的地。伊拉克領導人頻繁地在耶路撒冷出現,示範性地在遠寺朝拜並且發表煽情的演講。最著名的一次是,伊拉克費索國王 ( King Faysal ) 訪問耶路撒冷並且在聖殿山上舉行了一次進入儀式,使用的是638年耶路撒冷首次被佔領時哈里發奧瑪所使用的那道門。伊拉克方面的舉動還包括為耶路撒冷的一所伊斯蘭大學籌集資金,並且在那裡設立了一所領事館和一個信息辦事處。
巴勒斯坦領導人 (和耶路撒冷的法典官) Hajj Aminal-Husayni 將聖殿山作為他反對猶太人復國主義的政治努力的中心。 Husayni 在1931年帶了一批穆斯林顯要人物到耶路撒冷,代表巴勒斯坦人民參加一個動員全球穆斯林思想的國際會議。他還利用耶路撒冷的伊斯蘭聖地來爭取國際穆斯林支援他反對猶太復國主義的運動。例如,他不斷在幾個阿拉伯國家籌款來修復圓頂大石和遠寺,有時派送一些在大衛之星之下的圓頂大石的圖片。他的努力在取得資金修復這些紀念物回到先前榮耀方面確實獲得了成功。
或許最能顯示有關情緒的變化是:有關先知穆罕默德將他的馬拴在聖殿山西牆上的聲稱。正如 Shmuel Berkowitz 所說的那樣,幾個世紀的穆斯林學者關於先知是將馬拴在東牆還是南牆有不同的說法 - 但在1929年穆斯林和猶太人於西牆發生衝突之前,穆斯林學者中沒有一個將穆罕默德這次事件與西邊聯繫起來。再次表明,政治驅使了穆斯林對耶路撒冷的虔誠。
約旦的統治
夾在英國和以色列統治時代之間的約旦統治是在1948年到1967年,它提供了一個有效的控制例子;實際上,當穆斯林佔領了古城 ( Old City ,包括那些聖所) 時,他們對它就顯著地失去了興趣。當約旦軍隊在1948年奪取了這座有城牆的城市時,最初的激情被攪動起來了 - 科普特主教在當年的11月加冕阿卜杜拉 ( Abdulah ) 國王為 「耶路撒冷王」 ,但之後通常的厭倦又回來了。哈桑王族 ( Hashemites ) 對耶路撒冷沒甚麼情感,他們一些最壞的敵人都住在那裡,阿卜杜拉也是於1951年在耶路撒冷被暗殺。實際上,哈桑王族的人都一致地共同努力降低這座聖城的重要性,而支持他們的首都安曼 ( Amman ) 。耶路撒冷曾經作為英國的行政首都,但現在所有設在那裡的政府機構辦事處 (除了旅遊機構) 都關閉了。耶路撒冷不再有管轄西岸其他地方的權力。約旦人還關閉了一些當地的組織 (比如阿拉伯高級委員會、穆斯林最高委員會) ,並將其他機構移往安曼 (宗教公產或是宗教捐贈的國庫) 。
約旦人的努力成功了:阿拉伯人統治的耶路撒冷再次變成了一座孤立的省會城市,比納布盧斯 ( Nablus ) 的重要性還要小。那裡的經濟如此蕭條,以致成千上萬耶路撒冷的阿拉伯人離開了這座城市,此時,安曼的人口在1948至1967年間翻了五翻,耶路撒冷的人口只增加百分之五十。從銀行貸款就意味著要去安曼。安曼有特權建立該國的第一所大學和成為皇室家族許多住處的所在地。耶路撒冷的阿拉伯人完全知道事態將如何發展,正如一位要人的抱怨證明了這點,他抱怨皇室住處時說: 「這些地方應該建在耶路撒冷,但卻從這裡移走了,所以耶路撒冷不再是座城市了,而是有幾分像村莊」 。東耶路撒冷市政協商會 ( East Jerusalem's Municipal Counsel ) 曾兩次正式地投訴約旦當局對他們城市的歧視。
也許最大的侮辱是在耶路撒冷宗教地位的衰落。清真寺缺乏足夠的資金。約旦電台週五的禱告廣播不是發自於遠寺,而是來自於安曼的一所不凡的清真寺。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以色列在1967年勝利之後,馬上就開始了從遠寺發出的廣播。) 約旦當局想從控制耶路撒冷的聲望中撈點好處,正如他們想降低它的地位那樣。 Marshall Breger 和 Thomas Idinopulos 指出,雖然阿卜杜拉國王 「自命自己是聖地保護者,但他在促進耶路撒冷對穆斯林的重要性方面做得很少」 。
非但是唯有約旦統治者忽略了耶路撒冷,而且這城市事實上已經從阿拉伯的外交地圖上消失了。 Malcolm Kerr 對這一時期 (阿拉伯冷戰期) 阿拉伯內部關係的那篇著名的研究報告沒有一次提到這座城市。在約旦控制東耶路撒冷的十九年當中,沒有一個外國的阿拉伯領導人造訪過耶路撒冷,而且侯賽因國王 (1952年至1999年在位) 本人也很少視察耶路撒冷。沙地阿拉伯的 Faysal 國王在1967年的時候?他嚮往到耶路撒冷朝拜,此後他經常說起耶路撒冷,但當他有機會的時候 (在1967年前) 他好像從來不想麻煩自己去那裡朝拜。也許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巴勒斯坦解放組織的成立憲章 - 1964年巴勒斯坦國家公約 ( Palestinian National Covenant of 1964 ) ,它一次都沒有提到耶路撒冷甚至連間接的暗示都沒有。
VI. 以色列的統治
1967年6月份之後,當這座古城變為在以色列的控制之下時,對它的這種忽視突然結束了。巴勒斯坦人再次將耶路撒冷作為他們政治計劃的中心點。圓頂大石的圖片,從阿拉法特 ( Yasir Arafat ) 的辦公室到雜貨店的角落裡面,到處都可以看到。有關耶路撒冷的標語滿天飛,耶路撒冷很快成了阿以衝突最敏感的問題。巴勒斯坦解放組織1968年彌補1964年的憲章的疏忽,特別提到將耶路撒冷 「作為巴勒斯坦解放組織的所在地」 。
Lazarus-Yafeh 指出, 「像在十字軍東征時代那樣,穆斯林領導人再次開始強調耶路撒冷在伊斯蘭傳統中的神聖性」 。在這個宣揚的過程中,他們甚至依靠同樣的一些論點 (例如拒絕接受統治者與該城的宗教關係) 和同樣的一些聖訓來支持那些宣稱。穆斯林開始有類似猶太人對耶路撒冷的熱愛:阿拉法特宣稱 「聖城在我們情感的最深處,在我們的人民、在全世界所有的阿拉伯人、穆斯林和基督徒情感的最深處」 。誇張的言論變成了準則 (耶路撒冷 「的神聖」 現在被說成是與麥加和麥地那 「可以比擬」 ,甚至還是 「我們最神聖的地方」 ) 。耶路撒冷經常地出現在阿拉伯聯盟和聯合國決議中。現在,約旦和沙地政府對耶路撒冷宗教信託基金的慷慨程度正好對比1967年之前對它的吝嗇程度。
不單是巴勒斯坦人在強調著耶路撒冷,而且這座城市再次作為鼓動國際穆斯林思想的一股強大的動力。這點在1969年9月的時候變得尤其明顯,當月, Faysal 國王在遠寺召開了促進會以召集二十五位國家穆斯林首領,並成立了伊斯蘭會議組織,這是穆斯林世界的一個聯合國形式的公共機構。在黎巴嫩,原教旨主義組織的真主黨 ( Hizbullah ) 到處描述著圓頂大石,從牆上的海報到絲巾上都是它的宣傳,圖片的下面經常重複印著它的口號: 「我們在前進」 。黎巴嫩什葉派領導權威 Muhammad Husayn Fadlallah 經常利用將耶路撒冷從以色列控制中解放出來這個主題來鼓舞他自己的人民。他的傳記作者 Martin Kramer 解釋說,他這樣做不是出於空想出來的一些理由,而是 「去動員一場為伊斯蘭解放黎巴嫩的運動」 。
同樣地,伊朗伊斯蘭共和國遵照其建國者阿亞圖拉科梅尼 ( Ayatollah Khomeini ) 的指示也把耶路撒冷當成中心問題,科梅尼曾評論說 「耶路撒冷是穆斯林的財產,必須還給他們」 。政權建立後不久,一元的硬幣和一千元的紙幣上都打有圓頂大石的印記 (然而令人尷尬的是,後者最初的時候誤印上 「遠寺」 的標誌) 。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與薩達姆侯賽因 ( Saddam Husayn ) 軍隊作戰的伊朗士兵收到簡單的地圖,地圖顯示了他們通過伊拉克一路掃蕩進耶路撒冷的路線。科梅尼頒佈法令規定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五為耶路撒冷節,這個紀念日成了在許多國家 - 包括土耳其、突尼斯和摩洛哥 - 進行反以色列演說的主要時機。伊朗伊斯蘭共和國用印有耶路撒冷風景和伴有勸勉性標語的郵票和海報來慶祝這個節日。1997年2月,有三十萬人遊行慶祝耶路撒冷節,在場的還有一些高官要人,比如總統哈什米拉夫桑賈尼 ( Hashemi Rafsanjani ) 。遠至密切根州的迪爾伯恩市都慶祝耶路撒冷節 (節日期間有大量的演說、藝術展覽、民間表演和年輕人的節目) 。
隨著穆斯林對耶路撒冷的仰慕熱情變得普遍起來的時候,到那裡的穆斯林朝覲者近年來增加了四倍。一些新的 「耶路撒冷功德」 的文學作品出現了。耶路撒冷對穆斯林來說變得如此有感情,以致於他們創作了有關它的許多詩作 (特別用西方語言) 。在政治領域,耶路撒冷已經成了阿拉伯演講者唯一有統一意見的問題。2000年末的一位阿拉伯高級外交官說: 「耶路撒冷似乎是唯一一個能團結阿拉伯世界的問題。它成了一個戰鬥口號」 。
對耶路撒冷的熾熱情懷時不時地對麥加的中心地位構成挑戰。沙地阿拉伯王儲阿卜杜拉的一位要人再三說,對他來講, 「耶路撒冷是和麥加一樣的聖城」 。而真主黨領導人哈桑 Hasan Nasrallah 更是把它神聖化,在一次重要的演講中宣稱: 「我們不會放棄對巴勒斯坦,整個巴勒斯坦,耶路撒冷將仍然是所有聖戰者朝拜的方向」 。
可疑的聲稱
伴隨著這些高漲的情緒,四個宣揚耶路撒冷的歷史上的可疑的伊斯蘭聲稱暴露出來了。
伊斯蘭跟耶路撒冷的淵源比猶太人早。巴勒斯坦宗教捐贈 「大臣」 斷言,耶路撒冷 「一直」 是在穆斯林的主權之下。同樣地,善辯家 Ghada Talhami 也聲稱 「伊斯蘭還有其他一些聖城,但耶路撒冷在穆斯林的心目中佔據了特殊的地位,因為它的命運總是與他們的命運糾纏在一起」 。 「一直」 ?耶路撒冷建城時間比伊斯蘭早了大概兩千年,所以這怎麼可能呢﹖總部設在華盛頓的美國伊斯蘭關係委員會的委員易卜拉欣 Ibrahim Hooper 解釋這種時代錯誤時說: 「穆斯林對耶路撒冷的連繫不是開始於先知穆罕默德,而是開始於先知亞伯拉罕 (易卜拉欣) 、大衛 (達伍德) 、所羅門 (蘇萊曼) 和耶穌 (爾撒) ,他們也都是伊斯蘭的先知」 。換句話說,猶太教和基督教裡的中心人物實際上是原始的穆斯林。這說明了巴勒斯坦平民的聲稱: 「耶路撒冷從創世起就是阿拉伯人的」 。
古蘭經提到了耶路撒冷。對耶路撒冷的夜間之旅是如此地完全認同,所以耶路撒冷這個詞在古蘭經的許多出版物裡面都可以找到,尤其是它的翻譯版。有些在腳註裡寫道 「遠寺」 「必定」 指耶路撒冷。其他人設法 (是否褻瀆?) 將耶路撒冷插入 「遠寺」 之後的經文裡面。他們用各種方式去這樣做。 Sale 的翻譯版用斜體字標明:
from the sacred temple of Mecca to the farther temple of Jerusalem
Asad 的翻譯版用的是方括號:
from the Inviolable House of Worship [at Mecca] to the Remote House of Worship [at Jerusalem]
而 Behbudi-Turner 的版本就是直接寫進經文裡面沒有添加任何的區分符號:
from the Holy Mosque in Mecca to the Al-Aqsa Mosque in Palestine.
(以上的意思是從麥加的禁寺到耶路撒冷的遠寺)
如果現在的古蘭經翻譯版將耶路撒冷寫進了它的經文裡面,那麼難怪那些憑借這些翻譯本推斷的人會相信:耶路撒冷 「在古蘭經中提到了」 。這正好是美國穆斯林協會在2000年的聲稱。其中一名成員進一步說道,根據 Hooper 的說法, 「古蘭經通過耶路撒冷的伊斯蘭標誌物遠寺提及耶路撒冷」 。這個錯誤觀念導致了實際的結果:例如,巴勒斯坦權力機構 「內閣」 總書記艾哈邁德阿卜杜拉赫曼 ( Ahmad Abd ar-Rahman ) 將他對巴勒斯坦主權的聲稱擺在這基礎上: 「耶路撒冷不能篡改,它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沒有人能夠篡改它,因為它是一句古蘭經經文」 。
穆罕默德事實上確實到過耶路撒冷。有關先知穆罕默德生平的伊斯蘭傳記非常完整,很清楚的一點是它沒有提到他離開了阿拉伯半島,更不用說耶路撒冷之行了。因此,一位伊斯蘭問題專家 Karen Armstrong 寫道, 「穆斯林的典籍清楚表明穆罕默德到耶路撒冷的那次神秘的夜間之旅的故事不是一次有形的實際經歷,而是一個幻想」 ,這句話道出了顯而易見的實情。確實,這種聲稱包括在一篇題為 「伊斯蘭支柱:為甚麼耶路撒冷是穆罕默德的生命中心」 的文章中,文章斷言說 「耶路撒冷從穆斯林的信仰之初就是他們屬靈特徵的中心」 。還不夠好。 Armstrong 因為對伊斯蘭 「這個不知羞恥的誤傳」 而受攻擊,她聲稱說 「穆斯林自己都不相信他們自己先知的這個神蹟」 。
耶路撒冷對猶太人來說並不重要。第一步就是否認猶太人與西牆 (或哭牆) 的淵源,西牆是古聖殿唯一屹立至今的一部份。1967年,聖殿山一位伊斯蘭高級官員將猶太人對西牆的感情描述成是 「侵犯遠寺」 的一種行為。沙地阿拉伯前任國王 Faysal 用毫不掩飾的嘲笑口吻說出了他的看法: 「哭牆只是他們哭泣時倚靠的一個建築而已,他們對它沒有歷史權力。可以為他們建過一堵讓他們靠著哭泣的牆」 。以色列國會的一名穆斯林成員阿卜杜勒麥利克 Abd al-Malik Dahamsha 直截了當地說: 「西牆並不是猶太聖殿的殘跡」 。巴勒斯坦解放組織一個權威網站對西牆的說法是, 「有些正統派猶太人把它當作一個聖地,並且聲稱西牆是他們聖殿的一部份,但所有的歷史研究和考古發掘都找不出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樣一種聲稱」 。巴勒斯坦民主權力機構的法典說明官將西牆形容為 「屬於只是穆斯林聖地的一道圍牆」 ,並且宣稱 「哭牆上沒有一塊石頭與猶太人的歷史有關係」 。他還輕視猶太人與哭牆的關係,輕蔑地告訴一位以色列訪問者說: 「我聽說你們的聖殿是在納布廬斯或者也許是伯利恆」 。同樣地,阿拉法特也聲明說,猶太人 「認為希伯倫 ( Hebron ) 比耶路撒冷要神聖」 。甚至還有一些來自於埃及 Ayn Shams 大學的學者斷言說,遠寺先於猶太人在耶路撒冷的古蹟 - 不少於二千年。
在這種思潮下,穆斯林機構給西方媒體施壓要將聖殿山和西牆的名字改為伊斯蘭的稱呼 ( Al-Haram ash-Sharif , Al-Buraq ) ,不要再用比他們早得多的猶太人的稱呼。 ( Al-Haram ash-Sharif這個名字只是從奧斯曼時代才開始叫的。) 當西方記者不遵從時,阿拉法特就大怒,他的新聞社就將它說成是 「長期反巴勒斯坦聖地陰謀」 的一部份,他的法典說明官就認為這違反了伊斯蘭律法。
第二步就是拒絕猶太人接近西牆。住在以色列的一位伊斯蘭主義領導人聲稱, 「猶太人禁止在西牆朝拜」 。遠寺的總管斷言 「這是穆斯林的地方,只屬於穆斯林。這裡沒有聖殿,只有遠寺和圓頂大石」 。巴勒斯坦之聲廣播電臺要求不能允許以色列政治家觸摸一下牆面。巴勒斯坦民主權力機構的法典說明官伊克里邁 ( Ikrima Sabri ) 禁止猶太人修補西牆,並且進一步散佈伊斯蘭的聲稱。 「遠寺週圍所有的建築都是伊斯蘭的公產」 。
第三步就是抵制猶太人對耶路撒冷任何形式的控制,如阿拉法特在2000年中旬的做法那樣: 「我不同意以色列任何主權在耶路撒冷存在」 。他的言論受到沙地阿拉伯王儲阿卜杜拉 ( Abdullah ) 的響應,阿卜杜拉說 「關於耶路撒冷問題,沒有任何談判和讓步的餘地」 。甚至阿曼的國家外務大臣優素福本阿拉維本阿卜杜拉 ( Yusuf bin Alawi bin Abdullah ) 也告訴以色列總理說,耶路撒冷的主權專屬於巴勒斯坦 「以保證它的安全和穩定」 。
最後一步就是完全不讓猶太人進入耶路撒冷。為了這目標,湧現出了大量的印刷資料,這些文獻堅持伊斯蘭對耶路撒冷一切的獨一無二的權力。學校的教科書提到了這座城市在基督教和伊斯蘭中的角色,但忽視了猶太教。哈瑪斯組織的一個美國分支機構聲稱,耶路撒冷 「是阿拉伯人、巴勒斯坦和伊斯蘭的聖城」 。插在街上的一面抗議旗幟簡潔地寫道: 「耶路撒冷是阿拉伯人的」 ,這裡沒有猶太人的份。
反耶路撒冷觀點
盡管有穆斯林這樣愛著錫安,但伊斯蘭還包含一股隱性的但持續的反耶路撒冷情緒,他們基於的前提是強調耶路撒冷是非伊斯蘭的,它會破壞麥加特有的神聖。
普林斯頓史學家 Bernard Lewis 指出,在伊斯蘭早期的時候, 「在許多神學家和法學家中間,對把耶路撒冷當作聖城的觀念有很強烈的抵制情緒。他們把這種思想看成是猶太化的錯誤 - 這是猶太教皈依者想將猶太教思想滲透進伊斯蘭的其中一種企圖。」 反耶路撒冷的支持者到處傳播故事來表明,將耶路撒冷神聖化的思想是猶太人的作為。最重要的一個故事,是?一個皈依了伊斯蘭的猶太人,叫做凱爾布 ( Ka'b al-Ahbar ) ,他建議哈里發奧瑪說遠寺應該建在圓頂大石旁邊。哈里發責備他又返回了他的猶太教劣根:
奧瑪問他: 「你認為我們應該在哪裡朝拜呢﹖」
凱爾布回答說: 「大石旁 (聖殿山) 」 。
奧瑪說: 「凱爾布,我向真主發誓,你遵循著猶太教。我看見你脫掉鞋子 (跟隨猶太人的做法) 。」
凱爾布說: 「我想光著腳來感受它」 。
奧瑪說: 「我看見你,噢,不 … 隨你吧﹗關於大石我們沒有被命令甚麼,但被命令的是關於 (麥加) 的天房克爾白 ( Ka'ba ) 」。
關於這段趣聞的另一個版本甚至更明確:在這個版本當中,凱爾布試圖勸說哈里發奧瑪朝聖石的北方朝拜,並指出這樣做的好處: 「那麼整個聖城,即是禁寺就都在眼前了」 。換句話說,這位從猶太教皈依過來的人就是在講,大石和麥加是在一條直線上,穆斯林可以同時朝著這兩者禮拜。
在穆罕默德生命期間,穆斯林有一年半的時間指引朝拜者朝耶路撒冷方向敬拜,這對耶路撒冷在伊斯蘭的地位有持久性的自相矛盾的影響。這件事部份灌輸著耶路撒冷的聲望和神聖性,但它也使這個城市成了唯一被真主拒絕的地方。有些早期的聖訓叫穆斯林故意在禮拜的時候背部朝向耶路撒冷以表明他們的拒絕,這是一個以殘留形式仍然保留下來的習慣,在遠寺禮拜時恰巧將背部朝向猶太人禮拜時面向的聖殿區域。或者,如以色列總理阿里埃勒沙龍 (Ariel Sharon) 那精闢的論述:當穆斯林在遠寺禮拜時, 「他的背部還有更低的一些部位朝向它」 。
伊本太米葉 ( Ibn Taymiya, 1263至1328) 是伊斯蘭一位最嚴謹最有影響力的宗教思想家,他也許是持反耶路撒冷觀點的最傑出代表。他多方努力將增生的和不敬虔的伊斯蘭淨化,在這個過程中,他拒絕接受來源於猶太人、基督徒和從前競爭麥加的伍麥耶王朝 ( Umayyad ) 的認為耶路撒冷具有神聖性的觀念。伊本太米葉的學生 Ibn Qayyim al-Jawziya (1292至1350) 進一步追隨他的思想,拒絕那些有關耶路撒冷的聖訓,說它們是錯誤的。生活在十字軍東征之後的有學識的穆斯林知道,對讚美耶路撒冷神聖性的聖訓的強大宣傳產生於反十字軍東征運動 - 也就是來自於政治危機 - 因此,便謹慎地對待它們。
還有其他一些跡象表明耶路撒冷在神聖性的階梯上相對較低的地位:一位藝術歷史學家感覺到, 「在與麥加、麥地那和天房克爾白的描述對比當中,發現對耶路撒冷的敘述就比較缺乏」 。中世紀一些作者說,認為最後審判將在耶路撒冷的這個信仰是編造出來的,目的是誘使穆斯林來到這座城市。
現代作者有時反對那包圍耶路撒冷的虔誠的外表。1930年穆罕默德艾布栽德 ( Muhammad Abu Zayd ) 在埃及寫了一本書,這本書非常的激進,所以從流通市場被收了回來停止發行,從此不再面世。此書提出了許多觀點,其中他不承認先知通過耶路撒冷的上天之旅,聲稱古蘭經的描寫的意思實際上指的是他從麥加到麥地那的聖遷;所以 「遠寺」 ( al-masjid al-aqsa ) 跟耶路撒冷沒有一點關係,而實際上是麥地那的清真寺。
這種觀點被禁止了,這表明伊斯蘭的支持耶路撒冷觀點幾乎取得完全的勝利。儘管如此,偶爾有些言論還是走漏了出來。在2001年3月召開的一次阿拉伯領導人高峰會上,穆阿邁爾卡紮菲 ( Mu'ammar al-Qadhdhafi ) 因他的同僚們對遠寺的著迷而取笑他們。代表們引用他的話說: 「讓它見鬼去吧,你可以解決,也可以不解決,它只是一座清真寺,我可以在任何地方朝拜。」
結論
政治原因 - 而非宗教敏感性 - 燃點了穆斯林近十四個世紀對耶路撒冷的仰慕之情。經過這些世紀以來,如歷史學家 Bernard Wasserstein 所寫的,在反十字軍東征的過程中穆斯林感情的增長適合於這情況: 「在耶路撒冷的歷史中,高漲的宗教熱情在很大程度上往往可以用政治必要性來解釋」 。這個說法有三重主要的含義。第一,對穆斯林來說,耶路撒冷永遠最多只是次要性的城市。斯萬精闢地得出結論說: 「相信耶路撒冷的神聖性並不等於說它被廣泛地傳播或深深地植根於伊斯蘭」 。第二,穆斯林對控制耶路撒冷的興趣,不及對抵制其他人對它的控制大。第三,伊斯蘭與該城的聯繫沒有猶太教強,因為它更多地產生於短時間的世俗的考慮,更少地產生於不變的信仰聲稱。
相比之下,麥加就是伊斯蘭永恆的聖城,這是一個非穆斯林被嚴格禁止的地方。非常粗略地說吧,耶路撒冷之對於猶太人,相當於麥加之對於穆斯林 - 這是古蘭經本身 (2:145) 指明的一點,它確認穆斯林有一個朝向 ( qibla ) , 「曾受天經者」 有另一個朝向。中世紀的穆斯林注意到這種朝向的對比。例如,地理學家 Yaqut (1179至1229) 就寫道 「麥加對穆斯林來說是聖地,耶路撒冷對猶太人來說是聖地」 。到了現代,有些學者也得出相同的結論,例如意大利伊斯蘭共同體文化協會會長 Abdul Hadi Palazzi 寫道 「耶路撒冷對猶太人民所起的作用正如麥加對穆斯林所起的作用一樣」 。
類似之處是很驚人的。猶太人每天向耶路撒冷朝拜三次,穆斯林每天向麥加朝拜五次。穆斯林將麥加看成是世界的肚臍,正如猶太人看耶路撒冷一樣。猶太人認為亞伯拉罕 (易卜拉欣) 差點在耶路撒冷將以實瑪利 (易司馬儀) 的兄弟以撒 (易斯哈格) 獻祭,而穆斯林也認為這一幕發生在麥加。麥加的天房克爾白對穆斯林的作用跟耶路撒冷的聖殿對猶太人的作用類似 (例如都是作為朝覲的目的地) 。聖殿和天房克爾白都據說是無可比擬的建築。祈求者要脫掉鞋子赤著腳進入這兩座寺內。所羅門的聖殿是在新年第十天的贖罪日 ( Yom Kippur ) 開創,而在每年的第十天天房克爾白也會煥然一新。如果耶路撒冷對猶太人來說是個如此神聖的地方,不光它的土壤甚至連空氣都被認為是神聖的話,那根據中澤西州伊斯蘭協會的阿巴德艾哈邁德 ( Abad Ahmad ) 的說法,麥加就是 「那個一提起它的名字便會在穆斯林心中肅然起敬」 的地方。
麥加和耶路撒冷之間的這種類似之處為問題的解決提供了基礎,如 Sheikh Palazzi 那樣巧妙地寫道:
朝拜方向的分開是減少聖地管理方面可能的競爭的一個方法。對那些從安拉那裡得到平衡之禮與調和態度的人來說,就不難得出這樣的結論:正如沒有人願意否認穆斯林對麥加的完整主權一樣,從伊斯蘭觀點出發 - 雖然有對立的無根據的宣傳性聲稱 - 沒有任何合理的神學理由可以否認猶太人對耶路撒冷擁有的這平等的權利。
為支援這觀點, Palazzi 指出了在古蘭經中幾段驚人的但常常被忽略的章節。其中一節 (5:21至23) 引用摩西 (穆薩) 的話勸猶太人 「當進真主 (神) 所為你們注定的聖地 ( al-ard al-muqaddisa ) 」 。另一句經文 (17:104) 是真主 (神) 親自說的: 「我對以色列人說: 『你們居住這個地方吧』 」 。古蘭經2:145說猶太人 「必不順從你的朝向,你也絕不順從他們的朝向」 ,這等於承認了聖殿山是猶太人的朝拜方向。 Palazzi 總結說: 「神 (真主) 親自說耶路撒冷對猶太人的重要性就像麥加對穆斯林的重要性一樣」 。
他的分析有清楚的和明智的含意:正如穆斯林統治著一個不可分割的麥加那樣,猶太人應該統治著一個不可分割的耶路撒冷。